第八百七十章親眼所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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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公公很快垂下眸子，往旁邊閃了閃，“陛下，此事是您派小墩子安排的。”
小墩子也是陳公公的一個徒弟，不過野心比較大，這一次趁著陳公公失了聖心的機會去近身服侍景帝了。
景帝立刻看向小墩子，小墩子渾身一抖，立刻跪在了地上，“陛下……陛下，奴才不知啊！”
景帝覺得身子有些發軟，原來這麽些天自己是真的被人愚弄了！
他扶住了門框，兩腿打晃。
想到那些道士給自己吃的藥，果真是靈丹妙藥？還是提前透支自己生命的毒藥？
陳公公立刻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，就放在門外，讓小太監提著暖爐靠近一些，“陛下，這屋子裏……奴才鬥膽，替您搜查一番。”
景帝緩緩點了點頭，微微闔上雙目。
陳公公給自己的親信使了個眼色，便有兩個不起眼的小太監跟著一同進去，一番搜檢之後，在屋子裏堆出了許多東西。
這些東西裏包括了陳舊的帳幔、百衲衣、翻爛了的經書，更多的卻是金銀珠寶，還有許多女子用的東西，包括貼身之物。
陳公公低著頭回到門邊，“陛下，差不多了。”說著往旁邊一閃，景帝便能把屋子裏堆著的東西看個一清二楚。
盡管身周便是燒得暖烘烘的暖爐，可景帝還是感覺渾身發涼，他伸手指著那些敝舊之物，“這些是什麽？”
陳公公推測道：“大概是若陛下要來親眼看一看，或者派人過來看一看的時候用來做障眼法的。”
景帝又看到了那些女子之物，其中不乏一些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件兒，瞬間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，狠狠一拍椅子扶手：“豈有此理！豈有此理！”
他竟然被這樣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愚弄了如此之久！
陳公公彎腰問道：“陛下，還要去旁邊的太上行宮去看一看麽？”
所謂的太上行宮便是景帝同樣花了大價錢給那些道士修建的道觀。
在對待這些僧道方面，景帝做到了不偏不倚，那邊的道觀一樣是金碧輝煌的。
可見識了這邊，景帝已經沒有心情去那邊了，擺了擺手，“你替朕去瞧一瞧，朕……去朕的寢殿等你。”
景帝是經常宿在廣安宮的，所以這邊也有他的寢殿，一切布置都是按照寢宮的模樣。
可如今到了這裏，看到自己親手所抄寫的經文，景帝只覺得惡心。
所以他也只是在龍床上坐著等候，讓人把屋子裏懸掛的經幡等物全都摘下來，準備稍後燒掉。
折騰了多半個時辰，陳公公回來了，身後跟著七八個抱著東西的小太監，從那邊查抄出來的東西跟大光明寺發現的大同小異。
景帝閉上眼睛，用力咬了咬牙，半晌才氣喘籲籲說道：“給掖庭那邊傳信，所有涉案人員，不分男女，全部杖斃！”
頓了頓，他睜開眼，目光狠絕盯著最近到自己身邊服侍的幾個小太監，小太監們嚇得腿軟，撲通撲通全都跪倒了，一個個小雞啄米一般磕頭，“陛下饒命！陛下饒命！”
景帝森然道：“你們在朕耳邊可是說了這些僧道不少好話……也說了你們師傅不少壞話，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，你們是陳曲親自撫育長大並教導提拔上來的。”
小太監們轉頭向著陳公公叩頭：“師傅，師傅！救命救命啊！”
景帝冷笑道：“之前你們踩著他的頭往上爬的時候可沒想過他是你們的師傅！雖然你們沒有父子名分，可他對你們的付出比一個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！”
陳公公潸然淚下，這是太後薨逝之後，陛下說話最明白的一次了……
景帝看著陳公公，也頗多感慨，若是自己到了老年也遭遇這樣的事，還不知如何傷心呢，陳曲即便是差一點被自己處死也還是忠心耿耿服侍著，這一點極為難得，往後須得好好善待於他……
他連看都懶得再看那些痛哭流涕的小太監了，把手一揮：“讓禦林軍進來，把這幾個畜生拖出去，斬了！這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輩留之何用！”
很快禦林軍進來把幾個鬼哭狼嚎的小太監拖了出去。
景帝直覺全身疲憊，再沒有半點力氣了，虛弱地道：“陳曲，服侍朕回宮。另外把朕積攢起來的那些藥，拿去太醫院，讓所有的太醫——”
說到這裏，他忽然打住，“陳曲，你還經常出宮麽？”
陳公公彎腰說道：“並不經常出宮，不過老奴不當值的時候，也曾關註過外頭的情況，和外頭的關系倒是還沒斷。”
“如此甚好，”景帝稍稍點頭，“你換了衣裳，拿著那些藥，到外面去，找人給朕鑒別一番。”
陳公公忙答應，“是，老奴這就去辦。”
景帝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又問：“現如今在外面最負盛名的醫館是什麽？”
陳公公想了想道：“京城之中開得最好的藥材鋪是濟生堂，林家的產業，他們鋪子裏的坐堂大夫也非常好，是尋常醫館所不能比的。”
他明知道濟生堂如今和宋小青有脫不開的幹系卻也沒有明說，生怕引發景帝忌憚。
景帝點點頭，“也不要只去一家醫館，多去幾家，明白麽？”
“老奴曉得的。”陳公公匆匆忙忙帶著藥回到自己的住處，換了衣裳，拿著腰牌悄悄出宮了，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醫館，而是先去見了容煜一面，並把景帝回宮之後所做的事都說了一遍。
容煜沈吟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便好好替父皇去查一查。”
陳公公拜別了容煜，第一站先去了濟生堂。
濟生堂不光有最好的郎中還有最好的辨藥師傅，不光把藥材的成分都分析出來了，還把藥方擬定出來，告訴陳公公：“這藥粉，少量服用的確會有提神的效用，但是大量服用會令人產生某一部分的麻痹，並且致幻，也就是說，會在有心人的誘導下編織出一副令當事人如臨其境的幻境之中，分明沒有發生的事情，也如親身經歷過一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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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墩子也是陳公公的一個徒弟，不過野心比較大，這一次趁著陳公公失了聖心的機會去近身服侍景帝了。
景帝立刻看向小墩子，小墩子渾身一抖，立刻跪在了地上，“陛下……陛下，奴才不知啊！”
景帝覺得身子有些發軟，原來這麽些天自己是真的被人愚弄了！
他扶住了門框，兩腿打晃。
想到那些道士給自己吃的藥，果真是靈丹妙藥？還是提前透支自己生命的毒藥？
陳公公立刻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，就放在門外，讓小太監提著暖爐靠近一些，“陛下，這屋子裏……奴才鬥膽，替您搜查一番。”
景帝緩緩點了點頭，微微闔上雙目。
陳公公給自己的親信使了個眼色，便有兩個不起眼的小太監跟著一同進去，一番搜檢之後，在屋子裏堆出了許多東西。
這些東西裏包括了陳舊的帳幔、百衲衣、翻爛了的經書，更多的卻是金銀珠寶，還有許多女子用的東西，包括貼身之物。
陳公公低著頭回到門邊，“陛下，差不多了。”說著往旁邊一閃，景帝便能把屋子裏堆著的東西看個一清二楚。
盡管身周便是燒得暖烘烘的暖爐，可景帝還是感覺渾身發涼，他伸手指著那些敝舊之物，“這些是什麽？”
陳公公推測道：“大概是若陛下要來親眼看一看，或者派人過來看一看的時候用來做障眼法的。”
景帝又看到了那些女子之物，其中不乏一些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件兒，瞬間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，狠狠一拍椅子扶手：“豈有此理！豈有此理！”
他竟然被這樣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愚弄了如此之久！
陳公公彎腰問道：“陛下，還要去旁邊的太上行宮去看一看麽？”
所謂的太上行宮便是景帝同樣花了大價錢給那些道士修建的道觀。
在對待這些僧道方面，景帝做到了不偏不倚，那邊的道觀一樣是金碧輝煌的。
可見識了這邊，景帝已經沒有心情去那邊了，擺了擺手，“你替朕去瞧一瞧，朕……去朕的寢殿等你。”
景帝是經常宿在廣安宮的，所以這邊也有他的寢殿，一切布置都是按照寢宮的模樣。
可如今到了這裏，看到自己親手所抄寫的經文，景帝只覺得惡心。
所以他也只是在龍床上坐著等候，讓人把屋子裏懸掛的經幡等物全都摘下來，準備稍後燒掉。
折騰了多半個時辰，陳公公回來了，身後跟著七八個抱著東西的小太監，從那邊查抄出來的東西跟大光明寺發現的大同小異。
景帝閉上眼睛，用力咬了咬牙，半晌才氣喘籲籲說道：“給掖庭那邊傳信，所有涉案人員，不分男女，全部杖斃！”
頓了頓，他睜開眼，目光狠絕盯著最近到自己身邊服侍的幾個小太監，小太監們嚇得腿軟，撲通撲通全都跪倒了，一個個小雞啄米一般磕頭，“陛下饒命！陛下饒命！”
景帝森然道：“你們在朕耳邊可是說了這些僧道不少好話……也說了你們師傅不少壞話，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，你們是陳曲親自撫育長大並教導提拔上來的。”
小太監們轉頭向著陳公公叩頭：“師傅，師傅！救命救命啊！”
景帝冷笑道：“之前你們踩著他的頭往上爬的時候可沒想過他是你們的師傅！雖然你們沒有父子名分，可他對你們的付出比一個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！”
陳公公潸然淚下，這是太後薨逝之後，陛下說話最明白的一次了……
景帝看著陳公公，也頗多感慨，若是自己到了老年也遭遇這樣的事，還不知如何傷心呢，陳曲即便是差一點被自己處死也還是忠心耿耿服侍著，這一點極為難得，往後須得好好善待於他……
他連看都懶得再看那些痛哭流涕的小太監了，把手一揮：“讓禦林軍進來，把這幾個畜生拖出去，斬了！這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輩留之何用！”
很快禦林軍進來把幾個鬼哭狼嚎的小太監拖了出去。
景帝直覺全身疲憊，再沒有半點力氣了，虛弱地道：“陳曲，服侍朕回宮。另外把朕積攢起來的那些藥，拿去太醫院，讓所有的太醫——”
說到這裏，他忽然打住，“陳曲，你還經常出宮麽？”
陳公公彎腰說道：“並不經常出宮，不過老奴不當值的時候，也曾關註過外頭的情況，和外頭的關系倒是還沒斷。”
“如此甚好，”景帝稍稍點頭，“你換了衣裳，拿著那些藥，到外面去，找人給朕鑒別一番。”
陳公公忙答應，“是，老奴這就去辦。”
景帝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又問：“現如今在外面最負盛名的醫館是什麽？”
陳公公想了想道：“京城之中開得最好的藥材鋪是濟生堂，林家的產業，他們鋪子裏的坐堂大夫也非常好，是尋常醫館所不能比的。”
他明知道濟生堂如今和宋小青有脫不開的幹系卻也沒有明說，生怕引發景帝忌憚。
景帝點點頭，“也不要只去一家醫館，多去幾家，明白麽？”
“老奴曉得的。”陳公公匆匆忙忙帶著藥回到自己的住處，換了衣裳，拿著腰牌悄悄出宮了，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醫館，而是先去見了容煜一面，並把景帝回宮之後所做的事都說了一遍。
容煜沈吟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便好好替父皇去查一查。”
陳公公拜別了容煜，第一站先去了濟生堂。
濟生堂不光有最好的郎中還有最好的辨藥師傅，不光把藥材的成分都分析出來了，還把藥方擬定出來，告訴陳公公：“這藥粉，少量服用的確會有提神的效用，但是大量服用會令人產生某一部分的麻痹，並且致幻，也就是說，會在有心人的誘導下編織出一副令當事人如臨其境的幻境之中，分明沒有發生的事情，也如親身經歷過一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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